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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朝俞】针锋相对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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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俞和周芳菲聊了什么,贺朝没有选择旁听。大致情况他猜得着,想必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。
H镇游客确实不少,大多操着外地口音,有专程来这里游玩的,也有顺带路过的,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拿着相机拍来拍去,叽哩哇啦说着什么,看起来很是兴奋。
“小伙子,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?”
贺朝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他说的。他转头一瞧,是个卖烤串的路边摊大妈,眉目慈祥。
“嗯,和…朋友过来看看。”
“我就说嘛!但凡住在镇子里的人或是常客,就没有我不认识的。”大妈爽朗一笑,“尤其是像你这么俊的小伙子,看一眼都能留下印象。”
“…”
贺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,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,把话题引到了鬼神之说上——虽然他并不乐意这么做,却不得不提几句。
好歹能做个心理准备。
“小伙子,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特别的爱好啊?”
贺朝:“…”
我不是,我没有,别逗我。
大妈看不到他的内心活动,自顾自说了下去:“确实有闹鬼的传说,最先是从某个旅馆传出来的。部分游客半夜会听到奇怪的动静,在走廊上看到神秘的影子,或是收到一些诡异的东西,就是那种…叫什么来着?对对,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案。你们小年轻应该懂。”
我懂个屁。
贺朝一边努力让自己抖得不那么明显,一边硬着头皮继续问:“那有没有人…调查过这些事?”
“调查?那不可能,根本没人管。”大妈摆摆手,“在没出大事、没真的闹出人命之前,不会有人在意这些,甚至对此津津乐道。”说到这里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,忽然噤声。
贺朝没有追问,换了个话题:“周老板你熟悉么?”
大妈一时没反应过来,想了半天才开口道:“开旅馆的小芳?”
“嗯,我和我朋友今晚住在那里。”
“她也是可怜人,丈夫没了,孩子又变成那样。”大妈叹了口气,“要我说,她还留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?伤心之地呆多了只会更伤心,不如换个大城市重新开始。”
“孩子变成哪样?”贺朝明知故问。
大妈犹豫片刻,眼睛忽然一亮,伸手指了指他背后:“喏,说曹操曹操到,那孩子正盯着你看呢。”

“他是周芳菲的儿子?”
“嗯,就是他,大马路上傻站着的那个小男孩。”贺朝嘴里叼着根棒棒糖,含糊不清地说,“他喜欢吃水果味的糖,会画画会写字,就是话比较少,声音不怎么好听,嗓子应该受过伤,脸上的红印是别的小孩打的,不过他回击了,回了四个巴掌,把对方打哭了。”
“你喜欢小孩子?”
“还好吧,主要他比较喜欢我…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?”
“随便问问。”
“哦。”
谢俞其实没说实话。毕竟,“你和小孩子的相处画面看起来很美好很和谐”这种理由,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。
细细想来,自打贺朝出现以后,他好像做了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事,也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。
明明他们才认识不久。
“那个…”贺朝轻咳一声,有些不自在地说,“你盯着我干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谢俞动作自然地收回目光,权当刚才的走神不存在,“今晚我们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卢剑的家。周芳菲把地址告诉我了,离化工厂不是太远,顺道去那里转转。”
“你打算直接抓人?”
“抓之前先问点有用信息,另外我想查查闹鬼的事。”
贺朝:“…”
他差点骂脏话。
谢俞看了他一眼,又说:“首先可以排除周芳菲。如果真是她干的,她没有必要不承认。卢剑怕鬼,却因为利益问题不愿意放弃化工厂,他…”
“你为什么…非要执着于鬼的事情?”
“贺大律师,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闹鬼和案件有关。”谢俞挑了挑眉,原有的三分怀疑变为九分,“还是说…你怕鬼?”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贺朝把嘴里的糖咬碎了,也坐实了谢俞的猜测。
然后他看见面前的青年勾了勾嘴角,难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用轻快的语气说:“真的怕啊?”
“…”
“你要真的不愿意去,我一个人也无所谓。”
“…”
不就是鬼吗?
有什么可怕的?!
哥是有《民间驱鬼大全》的人,怎么会——
操,失算了,这次真没带。
谢俞欣赏够了贺朝的窘态,也不再逗他,说:“我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,周芳菲给的资料你可以帮忙看看,挖掘点东西。”
他看过贺朝的出庭记录,了解他的实力,也知道他的特长是什么。
贺朝曾经接过一个案子,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被告,翻盘等同于天方夜谭。结果,他凭着一份解剖记录和一张现场照片,抓住各种细节、一步一步引出证人的破绽,替那位被告打赢了官司。
相比之下,周芳菲提供的东西远不止这么多,谢俞相信他能挖掘出更多有用信息。
就在他以为贺朝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时,对方却开口道: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你想好…”
“我、跟、着、去。”贺朝一字一顿、斩钉截铁地说。
头可断,血可流,Alpha的尊严不可丢。
尤其是在另一个Alpha面前。
何况这个Alpha还是谢俞,比他小一岁的天才检察官。
作为对手也好、合作伙伴也好,别的什么关系也好,贺朝并不想被谢俞看轻。
那怎么办?
硬着头皮上呗。

约好行动时间,俩人各自回了房间。
谢俞有点洁癖,一上午奔波出了一身汗,无论如何都要冲个澡。他的体质有点特别,出汗越多,信息素味就越浓,多刺鼻倒不至于,但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。
谢俞站在莲蓬头下,任由热乎乎的水流喷洒在身上。脑子里堆积着许多信息,闪过无数画面。周芳菲决绝的神情、小男孩麻木的脸、H镇居民或惶恐或怨愤的目光…最后定格在某个年轻人身上。
是那名跟在卢剑和两个保镖身后、肤色黝黑的青年,穿着打扮极为普通,脖子上挂了条银色链子,链子上串着三颗五角星。
谢俞当时没在意。现在回想起来,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饰品。
也有可能是记错了。
谢俞关掉淋浴器,边擦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,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裹,翻出一个小本子。
他很少做笔记,除非碰上暂时没什么用、又不能轻易忘掉的细节,才会写下来。
“7月24日,H镇,化工厂老板,黑皮肤青年,银色链子,三颗五角星。”
谢俞字写得很漂亮,一笔一划工工整整。他刚写完最后一个句号,忽然闻到一股怪味。
有点像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。
谢俞放下笔,余光瞄见窗外闪过一抹火光。
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旅馆失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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